第十四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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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整个人横摊在床上,视野里的天花板都是斜的,一条大腿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隆起的硬块。 他睡眼迷瞪地扭头看去,只见床的另一侧,散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宁次正双眼紧闭,微皱着眉头,整片胸膛都被他那条劈开伸展的腿压在被子下。 “……” 鸣人默默收回腿,顺便感叹了一下宁次那宛如下葬般端庄的睡姿,然后拍拍宁次的侧脸,撑着手肘在宁次耳边倾吐恶魔的低语,“起床啦,宁次,起床啦,昨晚说好了今天一大早我们就去看阳翔的,快起床,宁次宁次宁次,快起床快起床。” 显然没怎么睡好的宁次在那一连串不停歇的呼唤中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鸣人怎么会在他耳边这么亲近地说话?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宁次尚未清醒便全凭直觉往边上一翻,眼睛也不睁地用身体扑压到了呱噪声源上。 “不要吵。” “……” 等宁次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体感似乎过于清晰了,房间里已经安静了十几秒。 宁次缓缓睁开眼,正与自己身下惨白着脸目露惊恐的鸣人四目相望,宁次被鸣人的神色弄愣了,又停顿了两三秒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目前是个什么动作,赶紧翻身下床,背对着身后的鸣人,手忙脚乱地穿上外衣。 被放开后的鸣人独自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坐起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走到衣柜边拿了套外出服,故作轻松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攻击我呢,哈哈哈哈,叫你起床还真是危险啊!” 为什么时不时地就会僵直?鸣人回想着自己刚才的状态,心里很是不解。宁次根本没用手脚禁锢住他,只是用身体躯干稍微压上来而已,他竟然就无法动弹了,这算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的宁次则已经开始仔细回想自己昨晚有没有趁着睡梦,做出什么不自知的冒犯举动。 两人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的尴尬,不过鸣人神经粗,脑子里不能同时转两件事。到了医院一见到阳翔,那些搞不明白的奇怪反应就全被鸣人抛到脑后了。 “阳翔!”就算知道阳翔听不到他的声音,鸣人仍是笑着边喊名字,边把迈着一双小细腿努力朝他跑来的豆丁阳翔一把抱进了怀里,“怎么下床了?不是还在生病吗?” 这小家伙老远就看到了鸣人,都不用身边的小樱提醒,自己先蹿了出去。 “昨晚退烧的,”小樱也已经走到了鸣人宁次面前,摸了摸阳翔柔软的金发,“今天一早起来就精神很好,跟在我身后转了好几个病房也不嫌累,不过医院里病菌多,还是少到处乱跑为好哦。” 小樱话音停顿,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鸣人,看着鸣人与阳翔和乐融融的样子,连带着旁边的宁次都露出了笑意。她想了又想,拿定主意。无论是好是坏,都交由当事人自己去判断吧。 “佐助昨晚去了阳翔的房间,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我当时不在,是之后从监控录像里发现的。” 果然,话一出口,三个成人间轻松的氛围便被当场冻结。 小樱尤为关注鸣人的反应,看到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成怔愣,立即添上一句,“他既然没有特意避开监控,应该只是寻常探望。” “阳翔,昨晚你见到那个只露出单眼的叔叔了吗?”鸣人抱着阳翔,难掩担心地问道,“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见鸣人腾不开手,宁次在一旁给满脸疑惑的阳翔打手语。 阳翔弄明白了鸣人的问题后,摇摇头,接着不明所以地转动圆圆的湛蓝眼睛,来回去看刚才还很开心的爸爸和叔叔阿姨。 鸣人见状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怀疑佐助会对阳翔做坏事,佐助绝非那样的人。就算讨厌,以佐助的性格,至多无视罢了。 但既然会想到要特意去找阳翔,那就有非那么做不可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佐助想从阳翔那里间接获得什么? 想到这,鸣人愣了愣。 ……所以佐助已经记起后来的事了吗? “小樱,佐助身上的那道封印已经解除了吗?”鸣人的视线从阳翔的小脸上挪开,看向小樱。 “嗯?给你发的信你没收到吗?”小樱有些惊讶,“说起来你那几天跑去哪了?怎么不跟村里报备一下?卡卡西老师又跟我好一通抱怨上层有多难应付。” “啊,我、我去附近散了个心,哈哈。”鸣人的目光不自在地四处乱瞟。 “……”撒谎技术真是一如既往的烂,但鸣人既然不愿意说,小樱也无意去深挖,“漩涡八郎主动交代了解除封印的方法,你前脚刚走,问题后脚就解决了。你先别急,佐助没有离开,他一直住在村子的旅馆里,我觉得他在等你回来。” 闻言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在等他回来???谁?佐助?? “……字面意思。”小樱忍住了扶额的下意识动作,“你找个合适的时间去跟他见一面吧,冷静一些,把你想对他说的,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鸣人显然无法理解小樱话中的含义,他噎了噎,沮丧道:“可是他根本不想听啊,无论我怎么说服他,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认可我的想法。” “那你就跟他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他留下,为什么这么多年,唯独对他念念不忘,甚至情愿放弃你的梦想,也要追着他不放,”小樱直直看着鸣人,“哪怕他要与世界为敌,为什么你还是全心全意只想与他一同赴死。” 听到这里,边上宁次的脸色都变了,鸣人本人却还是一副找不到头绪的笨蛋模样。 “小、小樱,你是在怪我死脑筋吗?”鸣人小心翼翼地打量小樱的脸色,怎么感觉小樱突然有点生气了。 小樱猛地深吸一口气。 怎么说呢,她好像偶尔能体会到另一方的某种无力感。 也顾不上是不是谈论此事的合适时机,小樱再也憋不住了,一手拍上鸣人的肩膀,由衷困惑道,“鸣人,让你靠自己意识到你其实一直喜欢着佐助,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说完,也不管僵立当场的两个男人,轻飘飘扔下一颗炸弹的小樱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趴在鸣人肩头的阳翔发现爸爸和叔叔一动不动地站着,以为他们在玩木头人游戏的阳翔马上跟蛇抬头似的推着鸣人的肩直起上身,认真地在爸爸叔叔间巡视,他要监督看是谁先动了。 “男、男人喜欢男人,”好半天,鸣人终于缓缓转动脑袋,求助般看向宁次,“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小樱要那么说?” 阳翔激动地抱住鸣人的脖子,为自己第一时间发现了先输的人感到高兴。 宁次也终于做好了所有心理建设,面对鸣人的提问,他的口吻十足从容笃定,“这不奇怪,我也喜欢男人。” 鸣人面露惊愕,眼珠子几乎快瞪脱框。 而宁次确实选对了回答方式,对鸣人这样的单细胞生物而言,再没有比身边活生生的例子更具备说服力的了。 连那么正直的宁次都喜欢男人,那喜欢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鸣人瞬间摆正了对于男男相恋的态度,并觉得宁次那副云淡风轻不惧怕他人眼光的样子很酷。 既、既然男人喜欢男人是件普通的事,那他对佐助,真的像小樱说的那样…… 鸣人的耳朵顿时红得跟被烫了一样,并且那鲜艳的色彩还马不停蹄地继续染上他的脸和脖子。 在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中,鸣人甚至暂时忘记了那个名字在前不久带给他的本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