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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界32

    午后,天空中阴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到墙上……

女人犹如藤蔓一般缠住男人,从舌尖上吐出颤抖的呻吟。

闷雷声中屋内一对偷欢的情人,抵着墙角的案台,紧紧相拥在一起,耳畔充斥着彼此急促的喘息,听得见沉醉的心跳。

“啊……!”被大力分开的腿不断地抽搐着,私处强劲痉挛,让叶欢再也受不了地尖叫出声,身子如拱桥一般地弓起,将胸前的浑圆送入尽在咫尺的男人嘴里。而拾壹也毫不客气地大口咬住,不断地吮吸,啃咬,舔舐,另一只手也不空闲的缓慢抽插着,延长女人的高潮时间。

“欢儿,叫我相公。”男人抚着女人汗湿的脸颊,罕见地低声命令着。

叶欢此时浑身衣衫被拾扯的零散,瓷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反而显得更加yin糜。她微微睁开水雾朦胧的双眼,眼尾因为高潮的缘故泛着湿漉漉的泛着红,眼波流转,媚态十足,只是被她这么一看,拾壹就觉得下体更加肿胀。

“相公……”女人的声音娇媚慵懒,声音里仿佛带着个小钩子,勾着男人的心。

不想再忍的拾壹猛然直起身体,甩开黑色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肌rou线条,散发着成熟男性的力量和压迫感。

“真乖。”拾壹俯身注视着叶欢,两人鼻尖相抵,灵活的舌尖再次探入。

感觉女人花xue里吮吸越来越剧烈,拾壹放开她的唇舌,一手揽住女人的腰肢,另一手扯下自己的亵裤,扶住自己的粗硬在她颤抖的花xue外迅速滑动着来弄湿自己。

箭在弦上,弓已张满。

然而……

“咣当!”

包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门板撞到墙又反弹了回去,然后被人再一次推到了墙上。

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的喊道:“叶小姐,白鹤他不见……了”

后面的话消失在空气里。

因为她眼睁睁看着明明刚刚还在屋子角落里的两个人影瞬间消失。

“……人,人呢?”晓兰不解的用力眨着眼睛。

她身后的白鹳耳根通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拉住欲上前查看的晓兰,道:“他们不方便,我们走吧!”

他耳力不差,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里声音不对,还没来得及阻止晓兰,下一刻门就被她推开了。而他刚刚明明看到屋角的两个人似乎在欢爱。

“可,可刚刚我看到有人啊!”晓兰不解的转着头四处查看。

“走吧!”白鹳使劲拉着女人。

这时。

“晓兰!”一声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晓兰就看到叶欢似乎是凭空走了出来,眼睛有些湿润,眼角绯红,而和她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脸杀气的拾壹。

“我就说我看到有人影。”晓兰完全没有看出自己打扰了对方的好事,上前拉住叶欢,焦急的道:“叶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找不到白鹤了,白鹳说他昨晚一夜都没回去。”

“别急,他那么大个人了,丢不了。”叶欢一边安慰着晓兰,一边用手背蹭了蹭拾壹的手臂。

关键时刻被吓这一道,好在是拾壹脾气好,要是放在驰槊那爆脾气上,眼前这两人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白鹳抱歉的微微鞠了个躬,道:“不好意思,晓兰是太着急了。”

拾壹翻了个白眼,似乎并不想理会两人,反而一脸委屈的撞了撞叶欢,像是一只rou骨头被抢了的小狗。

叶欢急忙伸手抚了下拾壹的后背,一个劲跟他使眼色,这才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对方。

之后她转头看向晓兰和白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晓兰眼圈通红,道:“我昨夜将书粘好,想着今天去送给他,谁知一去才知道他竟然一夜未归,他之前从未有过。”

听她这么一说,叶欢看晓兰的眼底确实乌黑一片,那古书晦涩难拼,想必女人是拼了一夜的。

叶欢问:“你们可曾去他常去的地方找过了?”

白鹳也看向晓兰,眼神里都是心疼,道:“都去过了,可是自从昨日之后就没人见过他。”

想起昨日的撕书事件叶欢眉头微微皱起,道:“那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可能去的呢?”

“我不知道!”晓兰摇头道:“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叶小姐的。”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啊!”一声清澈的男声响起,四人往门口看去,只见白泽带着灰猿正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白鹳急忙跪倒叩拜,而晓兰却似乎是被惊呆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最后是被白鹳拉着才跪了下来。

见到白泽来了叶欢眼前一亮,急忙上前道:“小白,你来的正好,快看看白鹤去了哪里?”

白泽宠溺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叶欢的手背,安抚了一下,随后缓缓闭上眼,之后没多久又睁开,道:“那人在宣德门外。”

“宣德门?!”

众人不解,不过还是找人要紧,叶欢拉起晓兰就往外跑,拾壹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走在后面的白泽高声叮嘱道:“欢儿你慢点,他短时间内跑不了的。”

“你们快点!”叶欢边跑边道:“等下万一跑了我找你算账。”

灰猿无奈的摇头,遍看六界,能把妖魔两界的王当跟班用的,估计就只有一个叶欢了。

大雨已经瓢泼而下,淋得王城的城池一片灰暗,远处蒙朦胧胧露出片城楼的形状,从这个方向能看到的,无疑是宣德门的城楼。

不少百姓被这场大雨困在屋内,叶欢和拾壹等人撑起结界防雨,白鹳则打着伞护着六神无主的晓兰御街前行。

女人步履匆匆,因为走得太快半边身子都已经被淋湿了,不过她不惧怕大雨,只怕再也找不到白鹤。

众人越走越近,只见雨幕中,宣德门外青衣萧然,正是白鹤。

晓兰高喊道:“阿鹤——!”

可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并没有回头。

晓兰使劲眨了眨眼睛,青衣还在,人影依旧,那不是她的幻觉,也许是她的声音不够,不够把他从痛苦中拉扯回来。

伞面对这样的大雨根本无能为力,晓兰把书藏进衣襟紧紧抱住,不顾大雨急匆匆奔向白鹤。

叶欢刚想跟上去,却被拾壹和白泽同时拉住了。

只见,白鹤微微仰起脸,目光正对“宣德门”三字,待雨伞遮蔽了他的视线,白鹤方才回过神,看到晓兰的脸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白鹤道:“兰儿,你怎么……”

晓兰轻轻抽出包在衣襟里的书,柔声说道:“我把书粘好了,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了”。

白鹤双手捧住书本,轻轻掀开织锦露出书的一角,快速把织锦盖上,纳进怀里,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道:“雨这么大,快回去吧!”

“阿鹤,你……”不等晓兰把话说完,一旁的白鹳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道:“还说别人,晓兰找了你一个上午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白鹤沉吟不语,指向宣德门上的匾额。

白鹤道:“你们看见了吗?”

晓兰不解道:“宣德门?”

“宣德门承载着妖界所有文人的梦想,”白鹤幽幽的说道:“之前每次科举放榜,都是在宣德门外举行,白鹤记得前任妖王最后一次放榜时,王城内外的百姓蜂拥而至,围得御街才泄不通。宣德门下,新科进士的名字依次由唱名的官员唱出,每一个名字唱出便有一阵掌声经久不绝,响彻青空。”

白鹤记得那时的自己还是幼鸟,心中却已尽是神往。

“可是科举已经废弃了二十多年,如今新王登基,似乎也并没有重拾科举的意思。”他的声音突然一沉,道:“寒门学子的报国之路,已经没有了。”

叶欢听到这转头去看白泽,却见白泽只是看着前面的三人,似乎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她又看向拾壹,只见拾壹对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时就听前面的白鹤高声道:“终有一日,我白鹤的名字要响彻王城,我要让那些嘲讽于我、轻蔑于我、羞辱于我的人无地自容!”

晓兰满眼崇拜的凝视着男人眺望的侧脸,湿漉漉的面庞仿佛透着山岳般的坚定与不屈,她的心里生起一股骄傲。

然而叶欢却看到身边的白泽原本平静的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晓兰撑着伞,向前一步,让雨伞护住他湿透的衣袖,道:“那我就像这样打着伞,为你遮风、为你挡雨,陪着你一直走到那一天。”

谁知白鹤却自嘲的一笑,道:“韶华比金,你还是莫要在我这里浪费了的好。”

晓兰眼圈一红,竟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叶欢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道:“你明知她的心意,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刚才说的慷慨激昂,怎么对待有情人却这般畏首畏尾?”

“叶小姐!”白鹤见是叶欢本就嘴角带着一丝讥笑,在看到她身体周围撑起的结界后眼中讥讽更深,道:“这是白某的私事,不劳您费心了。”

叶欢依稀记得上次三人同游时还颇为开心,没想到这次想见对方居然对自己是这个态度,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一时不解的看向晓兰。

第四卷魔界33(一更)

晓兰急忙在一旁打圆场,道:“阿鹤昨日遇到那般混人心里自然气愤……”

没想到还不等晓兰解释完,一旁的白鹤便毫不客气的打断她道:“不必和她说,像她那般的高门贵胄怎知民间疾苦?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报国无门的无奈。”

叶欢诧异的挑着眉,几乎要被气笑了。

拾壹面色不善的刚要上前,却一把被白泽拉住。白泽眯起眼道:“她需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拾壹看了眼白鹤,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随后听叶欢道:“若是真想报国又怎么可能无门,我记得殿下他继位之后便下了旨意鼓励大家广办私学,你若是真的想要为国效力,完全可以去做先生教书育人,总比在这里怨天尤人要强。”

“果然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白鹤冷哼一声道:“我有治国之才,鸿鹄之志,若是安居乡野岂非明珠蒙尘!”

“什么叫明珠蒙尘,你若是桃李天下,不就是为妖界培养人才,到时候……”叶欢说道这里骤然停下,因为她看到了白鹤眼中的不屑。

顿时,她明白了,原来白泽继位后却迟迟不开科举是有考量的。除了要安抚那些在职的官员,更是要将那些道貌岸然,张口说忠心报国,闭口说鞠躬尽瘁的人筛出来。

因为这些人嘴上义正言辞,态度义愤填膺,其实一点儿正事都不干,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他们根本不想为国做事,只想等自己飞黄腾达时收拾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若是让他们当了官吏,势必将朝政搞得一团糟,到时候的妖界也定然是比现在还要乌烟瘴气。

叶欢猛地回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白泽,只见对方满眼笑意,正在对她微微点头。

晓兰看叶欢回头,这才意识到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妖王,顿时脸色惨白,急忙拉住叶欢的胳膊,声音近似乎哀求道:“叶小姐,您别见怪,他是气疯了才这样的。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他是很客气,很守礼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鹤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他们这种出生便含着金汤匙的人,每天想的无非就是如何糟蹋自己老子的钱,如何风花雪月玩刺激,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可曾想过这妖界的种种制度是多么的不合理,他们可曾想过这妖界的人们受着何等的苦难,他们可曾想过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大同国家……”

叶欢看着激动不已的白鹤,没有再说话反而笑了,因为她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白鹤很可怜,他不只是单纯的沽名钓誉,在那其中还有着读书人的满腔热血。

叶欢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上说,自古以来,读书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叫文人,另一种叫书生。

文人是“文人相轻”,具体特点为比较无耻外加自卑。你好,他偏说坏;你行,他偏说不行;胆子还小,平时骂骂咧咧,遇上动真格的,又把头缩回去,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堪比龟壳。

而书生的主要特点,是“书生意气”,表现为愣头青加一根筋。在他们眼睛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认死理,平时不惹事,事来了倒也不怕死,关键时刻敢于玩命,历史上那些所谓“以身殉道”的都是这种。

虽然现在她不知道该把白鹤划入哪类,但是叶欢明白,此时此刻她却已经被对昂划进了纨绔败家子的范围,无论说什么白鹤都不会信。

可白鹤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口中这些所谓的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们,此时此刻在研究的、在担忧的、在处理的是事关六界生死,他永远都想不到的事情。

天裂之时六界化为虚无,什么都只是一场笑话。

不过,她不能怪他,毕竟蝼蚁只能看到蝼蚁的世界,他又怎么能奢求蝼蚁有大鹏的视野。

白鹤越说越激动,突然他在看到叶欢身后的一个人影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那是……

白鹤的身体突然有些颤抖。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身影。

只是此时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他并非是荣登榜首时带花谢恩的春风得意,也并非是对方礼贤下士接见自己时的侃侃而谈。而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个地点,他像一只个泼妇一样对着一个女人指责抱怨时,妖王出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前途没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这一辈子毁了!

巨大的失望瞬间转变成了恼羞成怒,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晓兰吼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一直知道妖王在我们身后却不告诉我,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对不对?”

晓兰被这莫须有的罪名砸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眼圈通红不停地摇头。

一旁的白鹳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挡在晓兰的面前,道:“你吼她做什么?她为了给你粘古书一晚上都没休息,之后又全城的找你,刚才还不停的帮你打圆场,你竟然还吼她?!”

白鹤被弟弟吼得愣住了,他这时才看到晓兰眼下的乌青,顿时,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刚才的怒火渐渐减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一下面前的女人。

谁知就在这时,一直不开腔的白泽突然开口道:“我不知你是否有治国之才,鸿鹄之志,我只知道,你目光狭隘,全无成大事之人的胸怀和坚韧,小小的挫折都受不住跑来吼女人,如何将国之大事托付于你?说到女人,我看,你这个弟弟都比你值得托付。”

白泽说的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只见白鹤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而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又猛然联想起刚才弟弟的态度和往日种种,他突然满脸恼怒,一指白鹳道:“好啊!原来如此。白鹳,你好算计啊!”

看着男人歇斯底里的模样,众人都皱起了眉。

就见他气愤的怒道:“你是故意带着他们来看我出丑的对不对?当初父母说只能选一个人上学的时候,是我抓到了那个写着上学的纸团,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嫉妒,一直盼着我一事无成最后和你一样。你一直觊觎晓兰,你就是想我出丑之后你好趁虚而入对吧?不对,看你们整日眉来眼去的模样,说不定早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白鹳气的一把揪住白鹤的前襟,道:“你误会我就算了,晓兰对你一心一意,若是你再说伤人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鹳!”晓兰上前一把拉开白鹳的手,喊道:“你疯了吗?他是你哥!”

白鹳本来气的双眼通红,如今一看浑身湿透的晓兰顿时没了脾气,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伞为她撑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用湿漉漉的袖子给女人擦着雨水。

叶欢上前一步,递了条干爽的手帕给两人,说道:“你或许可以陪着他走进风雨,但是你永远也挡不住,他自己往自己头上浇水的时候再泼你两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和你相伴,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说完,她眼神淡淡的飘过一旁的白鹤,只见那人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只是叶欢已经再也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白泽和拾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懂自己,自己也懂他们的人。

突然之间他觉得曾经的一切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其实这一路她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去管着天裂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想起自己前世今生曾经受过的屈辱,她恨不得,拉着六界一起毁灭。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明白了,她之所以要去阻止天裂,之所以要去奔走,是因为这六界里有她美好的回忆,有她舍不得的人,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她不想去当这些凡人眼中的大英雄,她只是想留住这份美好,守护想守护的一切,这就是足够了。

心中的迷茫消散,叶欢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人界!”叶欢走到两人身边,笑着一手一个搂住两人的胳膊,拉着他们往前走,道:“我想到了,既然十向守护阵法能封住天裂,那么尚清派肯定有其他关于这东西的记载。若是不够我们就去仙界找,反正是六界的事情,我就不信仙界能置身事外。”

也许白鹤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们这帮“纨绔”现在确实要“玩”一票大的了。

第四卷魔界34(二更,珠珠3800加更)

雾隐山下,叶欢抬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青山,一时间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初自己第一次下山之后,回头看去的那一眼。

拾壹和白泽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这时的她不想任何人打扰。

叶欢自顾自的缓缓走上台阶,转过一道道弯,踩过那因为夜雨而形成的小水坑,无论是鼻尖的草香,还是林间的鸟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看的人已经变了!

她记得自己那时年幼,又因为脖颈上的铃铛不能离山,一和君无涯闹脾气就往山下跑,用头在结界上撞。每次君无涯都会追上来将自己护住,满眼疼惜的给她揉额头,然后一步一步的将自己背回山上。

此时,仿佛当年那个赖在师父背上的自己就在眼前,而她却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她的鼻子发酸,胸口发涨,心说:都说触景生情,睹物思人,想必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她伸出手,抚过路边树干上干枯的树疖,硬邦邦像心头的茧。心头陡然涌起一阵无尽悲伤,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将额头贴在树干上,轻轻的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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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到大门口,就见那里已经站满了人,众人伸着脖子一见到他们的身影立刻迈步迎了下来。

叶欢一看,带头的居然都是熟人,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沈济怀,他身后则是若风和云清,在后面则是马忘尘。

而最令叶欢惊讶的是此时的众人已然退去了少年的青涩,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云清和马忘尘居然还留起了胡子,颇有些一代宗师的味道。

叶欢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他们,道:“这才几个月没见,你们怎么老成这样了?”

沈济怀如之前一般抬手敲了一下叶欢的额头,道:“几个月,你迷糊了吧!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叶欢大惊失色,道:“什么?十三年?”

“六界之间的时间是不同的”凤青言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一行人急忙给他让了条路出来,他笑盈盈的道:“其中神界最慢,所谓神界一天,人界一年,其余的没有神界的那么夸张,不过也是比人界快一些,顺序是仙界、魔界、妖界,具体算法是在太麻烦我就不说了,而人界和冥界的时间相差无几,所以忽略不算。”

沈济怀抬手又敲了叶欢一下,道:“你啊!再在外面晃荡几个月,回来我们都作古了。”

一行人将叶欢拥着进去,没想到却不是去雪院,而是一路直奔大殿。

大殿中,已经升任掌门的原戒律长老张无元此时高坐在主位,旁边坐的则是凤青言。

接下来就是各大门派掌门。再下来坐着的是白泽、叶欢和拾壹还有一众颇有声望的散修。

据说这个会是张无元召集的,说是为了清理jian细,并未大战早做准备,于是将目前中等以上的仙门都召集了过来,共商对策。

叶欢望去,居然不见武安派,不由得小声询问身后负责递茶的小弟子,这才知道武安派自从掌门被杀已经凋落了,加之继位的新皇用各种手段打击修仙门派,如今他们的弟子跑的跑,回乡的回乡,早已经落入小门派之流,不配来参加会议了。

叶欢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端着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就见一位颇为面生的掌门一拍桌子,这人长得满脸横rou,在一众斯文雅正的人中,显得有些突兀,他大着嗓门说道:“如今这位天家才上任没几年,就几次三番的折腾,清查整肃、整肃清查,还成立了个什么‘天机院’硬逼着咱们去那里登记,登什么记,我看就是找茬。”

一旁的白泽坐在椅子上歪着身体靠近叶欢,小声道:“这位据说以前是个山大王,后来听说修仙收弟子来钱快又安全,就改了门面,把自己的黑风寨改成了清风观,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观主了。”

另一个看似面生的掌门,手捋着山羊须说道:“现如今民间的修仙热情削弱了好多,加之邻里远近,没听说过谁真修出什么名堂来,时间长了,大家也就种地的种地,放羊的放羊,如今我们想要招些好苗子都难了。”

白泽又道:“这人也是后崛起的门派,据说以前是个给人看相算卦的,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这就自封为修仙门派了。”

叶欢瞪大了眼睛,显然,如今的修仙门派和她记忆中的已经大有不同。

白泽笑着跟她讲,因为先帝对修仙近似乎痴迷,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在民间想要叩问仙门的人,一度多如过江之鲫。

自从尚清派等各大门派因为天裂之事死伤惨重,不少弟子害怕被牵连于是纷纷回家,可他们毕竟是从小就在修仙门派里混日子,回去了也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拿着在门派里学的不入流的法术糊弄百姓。

一时间,坊间大小门派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的往外冒,据说最繁盛的三年里,炼丹的人比做饭的人多,诵经的人比种田的人多,乃至于一度没人正经读书习武,而那些不事生产的江湖骗子们更是四处乱窜。

据说求仙问道最风靡的时候,一县之域不过十里八村,从东头排到西头,修仙门派林立却可多达二十来个,从小商小贩那买一本半新不旧的狗屁心法,就敢打着修仙的旗号敛财招人。

叶欢看着那位山大王出身的观主也能窥视出当年的一隅,毕竟连打家劫舍的山匪都要跟着起哄架秧子,那还有个好?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小声道:“若是天裂,他们都不够给对方当盘菜的。”

显然,正规的修仙门派也是看不上这帮人的,对于两人的牢sao其他几个老资格门派表示没听见。

就见玄清门的北璇子掌门依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盈盈的道:“今日我们召集大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大家还是先听听张掌门的话吧!”

张无元本就是个硬脾气,看不上这些招摇撞骗的,于是没好脸色的道:“如今六界危在旦夕,那些芝麻绿豆的事情都放一放。”

于是,他将叶欢等人探查的内容和众人说了,随后他道:“由此可见,确实有那么一批人在密谋打开封印,放出混沌之力。此事关系到六界的安危,还望诸位道友能够同气连枝,金诚合作。”

他话音刚落,大殿里立刻炸开了锅一般,几乎都在交头接耳,不少经历过天裂的人已经面露惊恐之色。

“封印破裂是六界浩劫,怎么就该人界一力承担?”那名江湖术士掌门道:“这事难道不应该是仙界来管吗?”

一旁的山匪掌门急忙应声,道:“就是,就是,仙界这些年一直自诩六界主宰,他们不管谁管?”

“我辈都是修仙中人,怎可贪生怕死?”晗虚子拍案而起,道:“若没有舍身为道的决心,又有何脸面说自己是修仙中人。”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术士掌门一挑大脖筋,道:“我当初修仙为的可是长生不老,你说的什么舍身不舍身的跟我可没关系。”

“放屁!”晗虚子怒道:“到时候结界一破,六界皆会化为虚无,你也跑不了。”

术士掌门却冷笑一声道:“我说晗虚子,你不用吓唬我,刚才你们说什么‘有知情人’说,我就问问,这个知情人是谁?可在在这殿上?他又是从何而知?是否可信?”

几个小门派立刻应和。

术士掌门有人捧臭脚立刻洋洋得意,仿佛识破了什么惊天的阴谋,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什么天裂,什么混沌碎片的,不就是你们编出来吓唬那些凡人的伎俩,到时候他们怕死自然会乖乖拿出钱来免灾,这把戏我玩的熟着呢!”

“你……”

还不等晗虚子发火,叶欢已经站起身,道:“我就是那个知情人。”

众人纷纷看过去,其中有几个参加过当年天裂的立刻认出叶欢,那人指着叶欢惊呼道:“她是守阳尊的那个夫人!”

于是,大殿里又炸开了锅。

不过这些人里多数都是没见过叶欢本尊的,只是在传闻里听过,当初的传闻传的是在是太过夸张,恨不得将她说的三头六臂,一听就假。

加之如今见到她本人,只觉得这人除了长得确实惊为天人,其他的倒是一点没看出来,于是众人纷纷从好奇变成了不信任。

“黄口小儿。”术士掌门轻蔑的看着叶欢,道:“我看你的呼吸恐怕是连入门都未到,更别提结丹了,如今张口就说什么天裂,怕是自己觉得无聊,编出来的故事吧!”

一句话出口,居然还真有人应和。

叶欢皱眉道:“我的金丹在上次天裂时化了,如今确实已经没了修为,但是这些是我亲眼所见。”

“不错!”晗虚子急忙道:“我派可以担保叶欢说的句句属实。”

“我派也可担保”

玄清门的北璇子、天一派的无量子、九灵派的武道子、以及尚清派纷纷响应。

这几个可是当初亲自参与过,并死伤惨重的门派,更是修仙界的顶梁柱,如今一听他们都担保,那些小门派立刻就相信叶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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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界35

这时就见凤青言将手中扇子一合,慢悠悠的道:“此时乃是我与她一同查验的。”

如今他的势力虽然早已不似从前,但是毕竟曾今的余威犹在,见他说话了,这件事更是板上钉钉了。

随即,大殿里就炸开锅了。

一堆在凡人眼中的修仙大能们一个一个活像是被雷惊着的鸭子,在大殿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个说应该联合其他四界徐徐图之,那个说应该拼死一搏,总之是一人一个主意,一人一个想法,吵的叶欢脑仁疼。

看着如今的场面,叶欢不由得想到了几个月,不对,是十三年前,那时君无涯刚刚身死,这些人就是这么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分赃”的。

忽然,一旁一人转头道:“君夫人,当年守阳尊为天下苍生以身殉道,乃是我辈楷模,如今天裂在即,这从新封印的重任非您莫属啊!”

叶欢道:“啊?!”

她还沉浸在往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她这个状态,旁边的人又急忙重复了一遍。

叶欢只觉得眼前这人看着眼熟,她一下想起眼前这人正是当初,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过是个服侍守阳尊的炉鼎贱婢的那位。

叶欢真的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如此厚颜无耻,居然还用上了“君夫人”这个尊称。也许对于他们来讲天裂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是死过几个同门,此时怕是连对方的长相都要忘记了。

而对于叶欢来说,那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自从那次天裂之后,她的生命轨迹开始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永远记得那些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嘴脸,而时隔这么多年,他们此时此刻依旧身居高位,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随即,另一位家主也道:“不错!此道之上,无人可出守阳尊之右,如今他既已仙逝,夫人当仁不让啊!”

“管他天塌地陷,我辈自有英雄济济,哈哈哈哈……”

叶欢一时颇为无语。

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把炮灰这个角色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

“可惜了!”一旁的白泽笑眯眯的开口,道:“欢儿她如今没了金丹,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殿内的所有鸭子又一次开始乱叫,一位掌门这时提议道:“不如各派从弟子总挑些资质好的和夫人学习如何封印,虽然是临阵磨枪,但是总好过坐以待毙啊!”

“阵法哪里是一朝一夕能修成的?”一旁的若风首先开口反对。

那位掌门道:“可若是不能重新封印,岂不是扬汤止沸。”

“我到是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白泽幽幽的开口。

其中一位认出开口的是靖安侯的弟弟,于是急忙道:“不知二公子可有什么办法。”

白泽依旧笑的人畜无害,道:“让欢儿教授阵法可以,不过,既然是人界共同的危机,不如各派也将自家的藏书楼开放,以方便查阅相关资料。”

众家都是一阵语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咬牙还是同意了。

毕竟只是开放藏书楼而已,大不了将自家门派的武功秘籍藏起来,留下些仙界历史和怪闻,让他们查去吧!

上座的凤青言和白泽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这些人,鄙夷的笑了。

他们的心思这两个老妖精怎会不明白,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拉叶欢当炮灰,用尚清派当垫背。如今一看叶欢无法舍身成仁,于是又打起了尚清派阵法秘籍的主意。

阵法精妙,不是一般人能学的,而偏偏尚清派曾经就出过一个阵法天才君尚清,不但将已知的阵法学了个通透,更是自创阵法,结合天象做出了六六三十六套天玄阵法,各个精妙绝伦。

可偏偏这么精妙的阵法却只是尚清派的不传秘技,其他门派,尤其是这些后起之秀显然是垂涎很久了,如今正想着借此机会以对付天裂为名,让叶欢将阵法传授给本门弟子。

不过,显然,他们这帮人小看了凤青言和白泽,这两个老妖精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对策,那就是顺水推舟,先答应下来,然后借此机会换到去各门派藏书阁查阅历史的机会。



会议结束之后,尚清派的宴厅也刚好准备完毕。

然而开宴之后,席上却少了两个身影,正是叶欢和拾壹。

若风四处张望,问道:“怎么少了叶欢师妹和……”

他说着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只顾着重逢高兴,居然忘记问叶欢身边那个冷冰冰的黑衣男子叫什么名字了。

张无元坐在首席上,低声问身旁的凤青言,道:“怎么不见小叶欢?”

凤青言展开扇子,微笑道:“想必是出了内厅之后直奔雪院了,大家无需理会了。”

白泽也在一旁应和,道:“毕竟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掌门就由着他们去吧。”

张无元点了点头,调整了表情,举杯和诸位寒暄。

云清心不在焉的端起酒杯,他自然知道,叶欢之所以不参加宴会,是因为根本不想跟那些当年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一起进餐而已。

而叶欢已经领着拾壹走得离大殿越来越远了,一路上到处指这指那给他看。

此时此刻她已经缓了过来,于是就特别想把自己长大、玩耍、撒泼打滚过的地方都给人看一遍,讲自己在这里干过的坏事、打过的架、偷袭过的师兄弟,总之就是想在分享的同时重新回忆一番。

叶欢道:“看见那棵树了没?”

拾壹顺着叶欢指的方向望去,在他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一棵普通的树,树干笔直,枝叶伸展,该有好十几年了。

叶欢走到树下,绕着它走了两圈,拍拍树干,道:“这颗是我种的!”

拾壹问道:“你种的?为何要种树?”

叶欢笑着倚在树上,道:“当年听人说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所以我就闹着非要种梧桐树,于是就栽下了这棵。”

“对了,还有这棵!”叶欢转身一指旁边一棵粗大的槐树,道:“我曾经爬过这颗树。”

她说完就眨着眼看着拾壹,一副“你快来问我吧”的样子。

拾壹从善如流,开口道:“为何要爬树。”

叶欢立刻得意的笑道:“其实当时不知道什么叫梧桐树,于是就把这颗树错认了,准备爬上去看看有没有凤凰蛋,结果爬到一半被师父喊了下来,差点摔着。”

说着,她便抓住了两根树枝,开始顺着树干往上爬,轻车熟路地直往上蹿,爬到几乎接近树顶的地方,叶欢才停下来,道:“嗯,差不多就这个位置吧。”

她把脸埋在一簇茂密的枝叶里,朝下望望,声音高高的,似乎带着笑:“当时觉得高的吓人,现在看,其实也不怎么高。”

其实她只说了一半,她当时因为自己不能修习灵力和君无涯大吵了一架,之后一路跑出来,跑到这里时因为什么生气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想起了凤凰的传说,这才跑去爬树。

抱住这棵树的时候,叶欢的眼眶瞬间就热了。她记得,那时君无涯就站在树下,抬首望着她。

那时的她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没看出对方眼睛里的愧疚和心疼。

朝下看的时候,目光已经模糊了。

如今,拾壹也站在这棵树下,他微仰着头,神色专注,望着树顶,朝树下走近几步,伸出双手,似乎是怕她摔下来。

叶欢心头一暖。

她无法想象,若是这段日子里没有凤青言,没有驰槊,没有拾壹,甚至没有白泽她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突然,她看到远处露出一截的锁尘塔塔尖,猛然想起自己在尚清派待了那么久,似乎并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

想到这,叶欢突然撒了手。

见她毫无征兆地摔下了树,拾壹双目一下子睁大了,一个箭步抢上来,叶欢被他接了个正着。

甜美的笑声传来,拾壹看着在自己怀里笑的像只猫儿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亲她,还是改打她屁股。

“胡闹!”拾壹罕见的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说道:“摔坏了怎么办?”

叶欢勾着他的脖子,笑道:“不是有你接着我吗?”

拾壹一方面欣喜她对自己的信任,另一方面则还在气她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冷着脸将人放下,道:“下不为例!”

“遵命!”叶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指“锁尘塔”的方向,道:“我们去那里吧!”

拾壹于是点头跟上,谁知刚走了没多久,他停下,道:“我总觉得这里布局和哪里特别像。”

说着他在脑子里想了半晌,终于眼前一亮,道:“对,是仙界。”

第四卷魔界36(补字重发)

“仙界?”叶欢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仙界她也去过待过,没觉得尚清派和仙界哪里像了。

拾壹道:“尚清派看似分为前、中、后院和后山,其实并非一条直线。”

叶欢皱眉道:“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不是一条直线?”

“尚清派这个布置的很

玄妙,只要你站在地上,那么无论是rou眼来看还是测试方位都会让人有这个建筑群是一条竖线的错觉,其实不然,”拾壹道:“以前院为轴,中院比前院整整偏西一里,而后院比前院偏东一里,而只有后山和前院在一条纵向上。”

拾壹看她不明白于是一边说,一边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着。

叶欢仔细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拾壹画出来的地图上尚清派的结构,居然是个不规则的十字。之所以说它不规则,是因为作为十字,它出头的部分着实有点短,那一横也有点歪。有点像被谁踹了一脚的木头架子。

拾壹继续说:“仙界三十三仙宫,就是这般分布的。”

“会不会只是巧合?”叶欢道

“不会!”拾壹几乎是斩钉截铁的道:“因为它……”

拾壹说着一指勉强能看到尖顶的锁尘塔,然后将那根树枝插在了十字的正中。

叶欢立刻就明白了,虽然名字不同,但是,在仙界里也有这么一个塔名为“昊天塔”

“我记得当初濡善长老教仙门史料的时候说过,这里原叫天一门,后来因现任仙尊千年前大战诛杀魔神立下旷世奇功,这才以尚清仙尊的名字重新改了门派名称,叫做‘尚清派’。”叶欢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又是和千年前的大战有关。”

拾壹看叶欢又一次皱起了眉,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道:“先别想了。”

叶欢点头,道:“对于千年前的大战我们终究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于是两人索性不想了,一起继续往锁尘塔走去。

他们脚程很快就到了锁尘塔下,叶欢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拾壹却一惊,他道:“只看外形,它和昊天塔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昊天塔有七层,它只有六层。”

叶欢看着那座塔,她之前一直以为这里是镇压妖物的,后来才听说它居然是用来镇压那些被采补后死不瞑目的炉鼎魂魄的,不过这也已经是历史了,天裂之后,尚清派重新整顿,花了大力气将里面的冤魂各个超度,如今这里怕已经之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拾壹问道。

“整个尚清派我都玩遍了,只是这里当时有禁忌,所以不许我们进来。”叶欢笑着道:“如今既然故地重游,自然要一了心愿了。”

其实,叶欢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当初她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同门打架不敢回雪院,于是就四处溜达,正好到了这附近,就看到君无涯从里面出来。

她问过对方里面是什么?君无涯却没有回答,而是用一顿大餐将她糊弄过去了。

之后,她就对这个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来看看。

两人推开厚重的木门,迈步进了塔,却发现这里从外面看是六层,其实却是两层才有一个平台,如今塔里空空荡荡,除了随处可见的符纸,就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在空气里飘荡。

很快就到了第六层,两人推开门,发